两人躺床上说说话_社畜与美人仙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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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躺床上说说话

  沈侑雪不怎么睡觉,若非修行,在榻上共眠时,总是习惯性地为唐锦温养经脉。

  这其实是个很费心思的事。

  将真元探入他人体内,一寸寸搅碎原本凝滞的灵力,理顺、拼接,一着不慎便容易伤到筋骨沦为废人。

  而对于以剑入道的修士来说更是勉强。

  此类修士,即便是无意,也时常会有剑气自然逸散,强势的剑势更是常常会让灵力中都带上剑意,长久地留在剑痕中,大能者,仅是拔剑便能震退宵小,而剑过留痕,长久不散。

  然而正是因此,剑修的真元与灵气大多势若奔雷、风卷残云、大开大合,很难精妙地运用于温养经脉。剑修们所谓的助力,便是直接将灵力灌入内府,让接受者自主消解运转,行遍周身,免得好心反倒办了坏事。

  但沈侑雪不仅能做,还做得很好。

  换成任何对剑道精深的修士或许都会对此赞一声精妙绝伦,但很显然唐锦还没有到达够欣赏这种技巧的地步,而且从客栈的那段日子起就习以为常。

  社畜只觉得那股看不见的气又凉又暖,将两种截然相反的感受结合控制在了最舒适的程度,疏通着全身上下,越是运转越是舒适。

  甚至有些昏昏欲睡。

  看着剑修躺在在枕侧,柔软发丝垂落在肩头,烛火下清艳得像幅画,倒是和之前梦里舞剑的模样大不相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唐锦在被褥下勾着他修长手指:“怎么不把惊鸿拿出来了?”

  沈侑雪清疏而柔和的眸子一半藏在睫下,回握了手。

  “此处的禁制与结界,连天雷也无法劈裂,何惧邪崇,自然无需动用惊鸿。”

  邪崇?

  这儿可是归元境,仙家宝地,居然也会有邪崇?

  唐锦有些困惑,想起之前沈侑雪在客栈里时常常将惊鸿剑放在自己身边,陪伴入睡,忽得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脑海中冒出了许多以客栈为发生地点的鬼故事,那时候他没有灵根,自然什么也看不出来。

  现在想起却忽然背后一凉。

  ……难道沈侑雪真的看出了什么?那客栈里有什么自己看不见的东西?

  想着回忆中那些模糊不清的妖魔鬼怪,深刻知晓这世界不科学,唐锦默默又往剑修那儿靠了靠。

  他欲哭无泪:“……不成,我还是得有柄剑防身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钧贞是定情信物。

  长安又像是青烟软雾,他一向是习惯了缠在腰上,抱在怀里不怎么踏实。

  思来想去,唯有玉鸾。

  才刚刚想到这里,怀中就落下一点重量。唐锦低头一看,正是刚刚自己想到的剑。只不过模样变化太大,配上了新的剑鞘,几乎有些认不出来。他先是诧异,沈侑雪这几日都跟自己在一起,居然还侑时间完成玉鸾的剑鞘。

  随后又有些发怔。

  那剑——

  玉鸾是剑修赠他的第一柄剑。并不沉,剑身光泽很淡,静止不动时唯有一抹坠星般流转的剑光,寒气逼人,在雪光下纹路清晰,极有质感。飞动时又如白虹惊天,织就光霞。

  这一回若不是剑修提起要为玉鸾配个剑鞘,恐怕他们还在太忘峰上当一对微妙师徒。

  ……不过现在两人的师徒关系也还是很微妙。

  他这几日都被拖延在房中,并未见到剑修如何着手,玉鸾似乎又经过了一番锤炼,即便是这样抱在怀中扫过一眼,也能轻而易举认出品相之无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装具、鞘柄和髹漆完全合乎心意,他甚至想了许久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具体和沈侑雪描述过,到底想要怎样的剑。

  玉鸾的剑鞘、柄均为乌檀,而首、镡、櫑、櫑则雕刻着传神精美的纹饰。

  金具锤炼成丝又编成了水波纹,挫花了突兀的金气,与色泽银白、颗粒饱满圆润、大而紧凑的蜃海鲛皮精巧地融合一体,正如莲苞初生未绽。

  云丝烟绡一部分刻印了法阵缠作锦纱玉带,末端劈成细丝穿过一块清泪般的坠子,散作剑穗。手指稍一触碰剑坠,油然一股盎然暖意,沿着指尖袭上心头,五脏六腑都舒坦如春。

  卧房外寂无所闻,风雪半窗,连烛火也燃了许久,变作残灯,偶有明灭摇晃。

  唐锦抚摸着怀中的剑,一时间竟有些……

  舍不得放手。

  手指缠绕着剑穗,微凉的银丝和瑶池髓的暖意交融着,他忍着心底酥麻小声感慨。

  “我光是看着玉鸾就心动万分,真不知道以后本命剑会是什么。”

  他甚至有些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恐怕以后再也遇不到如此合心意的剑了。

  那样一来,或许玉鸾便是自己的本命剑,作为最初也是最中意的剑。

  沈侑雪听了只道:“何必担心这个,来日方长。”

  有了剑在手边,刚才的惴惴也散去不少。何况这里是太忘峰,怎么可能有什么妖邪作祟,他连剑也尚且没有练好,对这些更是所知未深,烦恼也没有什么太大用处。

  想到这里,唐锦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有心思跟剑修随便闲扯些别的。

  沈侑雪过往都是一个人,说起耳鬓厮磨温存体贴,似乎总有些纸上谈兵的意思。他见唐锦现在心思都放在了剑上,便也说些与此有关的事。两人窝在床上,帐幔内,尽是赏玩起了那些他收用的剑。

  桩桩件件,往事浮现。

  他有一柄镜纹双插短剑,锻材千层堆叠,极其精细小巧,鸟雀可以含在喙间。这是他在金丹时,林二师兄所赠。

  那时正逢中州岱郡大旱,林师兄游历到了此处,偶遇赤乌生子,三足,同鸡一般大小,头上还有寸余长的角。村民畏惧幼鸟,认为这就是传说中的三足金乌。林师兄借子期剑开坛做法,行云降雨,又引赤乌寻往灵山。

  故而不久后,那赤乌化作妖修,竟当真衔来焰玉报答,林师兄又借赤乌本命火,铸出了这么一柄剑,送给那时的沈师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赤乌曜日,金丹境成。

  那时的沈侑雪看着那柄小剑,默默良久,开口:“林师兄,这上面为何画了个小鸡……”

  林师兄温文尔雅笑着就是一个暴栗。

  “那是师兄画的赤乌。”

  他还有一木剑,是五师兄朱元烈还修习君子剑道时所得。

  朱师兄少年时行至遂阳,见到黑云凝聚,雷声滚滚,数日不散。惊雷击木,那是一株数不清年月的椿树,枝干犹如人头,眉目耳鼻都已经隐隐有了轮廓。乡间歌谣传唱,王上无德,天子将起。

  在官兵将树伐毁前,朱师兄用一身剑骨引雷炼气,点化了此处灵脉。当夜清气飞腾紫光冲破雷云,椿树撑过死劫,在最后一道天雷后化作一缕龙影,飞向旭日。

  那龙蜕留下的雷击木,朱师兄花了几两银子买下来,日后拜入了上清峰时,取出一块,又雕琢成三尺九寸的八面剑,配上龙纹剑格,用香灰镂字,送给了沈师弟作为生辰礼。

  此剑可引天雷,立五水。

  如果没有朱师兄在上面刻的那条小蛇就更好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后来知道那是朱师兄刻的龙,倒也幸亏他只是在心里默默想了想,没有说出口,否则朱师兄多半要在他的丹药里下点料了。

  譬如九师弟谢孤城,一样是收到了雷击木做出来的木铃,问了句“也不知道为什么朱师兄要在上头刻个弯弯曲曲的蛇”没过两天吃下了五师兄送来的聚灵丹,当场狂笑起来,狂笑了足足五天五夜。

  那五天,满上清峰都是九师弟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哀嚎:“哈哈哈哈朱师兄我错了师兄!哈哈哈哈那不是蛇是龙!哈哈哈哈!!”

  沈侑雪还有一柄剑,此剑拙而无锋,能让雌鹿化雄,男化女。

  当年四师兄为了买到心仪剑谱,不惜卖身攒银钱,把自己卖进了乐坊成为蒙面舞姬,靠的就是这把无锋剑。

  只消在脖颈上轻轻一横,寓意脱胎换骨,登时便能改了本相。想要改回来也简单,照旧一抹脖,又能变回来。

  这原本是四师兄的剑,也是让四师兄在外几度把自己卖了还不被师父觉察的好法器,若无变故他是决计不肯让出来的。

  奈何那次,四师兄和六师兄一起被卖进了乐坊当舞姬的事,还是被师父知道了。毕竟他们趁着月黑风高逃走,连卖身契也没拿。那乐坊的人带着卖身契去蓬莱讨账,蓬莱的人观星一二,就来天衍宗兴师问罪来了。

  师父稍稍掐算,登时提着剑将两个不好好练剑成天闯祸的逆徒从东打到西,从南揍到北。

  慌不择路中四师兄将这剑塞到了沈小八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师弟,你替我保管着……我、我若有来日,一定来取!”

  沈侑雪说起过往时也心中一动,他原以为许多事早已淡忘,没想到如今仍历历在目。

  剑修说得简单,唐锦听了却直想笑。

  “你那四师兄……”唐锦想起来了,“就是卖进乐坊里,成了蒙面舞姬的那个?”

  “是他。”

  “我后来可是去坊市的千古美人卷上查过了,还当真有一个皇城乐坊的绝美舞姬,听说豪门大户千金买其一笑而不得。

  “不过说起蒙面舞姬,我倒是还记得另一人……”唐锦随意说道,“那美人卷上据说收录了千百年来顶尖的美人,就连那在战火中流离不知所终的北国相女都在上面记录了下一抹残影,可唯独有两人是蒙面上榜。”

  沈侑雪对这些倒是不曾注意,见徒弟说起,便也听一耳朵。

  “是谁?”

  “我也不知。”唐锦摇头:“一个就是皇城的舞姬,大概就是你四师兄。另一个则是数百年后的合欢宗媚尊,据说一直佩戴面纱,从不将真容示人。因此在美人卷上,也只有他和你四师兄一样,都只留下了带着面纱的画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剑修:“……”

  剑修轻轻应了一声,也听不出是嗯还是哦,已经温养完经脉的真元收回体内,慵懒地梳理着唐锦披散在床的长发,问:“这人怎么了。”

  唐锦神秘兮兮地问:“你认识吗。这人明明是合欢宗的,可根据记载来看,直到他练就了合欢宗绝学不知所踪时,还是童子身。你们都是高手……你有没有听说过?”

  剑修瞥他:“你很在意?”

  “倒也不算很在意……”唐锦犹豫了几下,坦诚相告,“据说合欢宗崇敬明月,新入宗门的弟子第一次逢月圆必定设下花宴,祭祷明月,祈望道途顺利。这媚尊便是……花宴之上,明月当照,他未曾准备,索性拔剑踏步,蹁跹一舞,艳杀天下。可惜此后,他便一心修炼,再与他人没有瓜葛,连艳情逸事都没流传下来一则。”

  唐锦有些好奇:“你说他和你四师兄相比,谁舞得更好看?”

  剑修眸子似乎有些游移。

  他不动声色地问:“你喜欢会舞的男子?”

  唐锦倒不知道沈侑雪会不会跳舞,看他用剑还是用的很好,心情好时剑姿有时也优美得如同剑舞,只不过到底这是以剑为主,想来那合欢宗应当是以舞为主,他左右思考片刻,便索性凑上去亲了亲他。

  “师尊舞剑在我心里天下第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剑修轻轻一笑,温和无比:“你若喜欢,我也可舞给你看。”

  哦,这一定是剑修的自尊心。

  唐锦有些感慨。

  不过沈侑雪怎么说也是剑尊,可能在这上面较真还是有点难度。

  那美人卷上记载的却是地地道道的合欢宗大能,媚尊,这名号听着就比剑仙这种清心寡欲的称呼要美艳妖娆。又蒙着面,可能类似于西域胡姬那种热辣性感的类型。

  也许是个水蛇腰,穿着清凉的妖艳男子。

  唐锦想了想,又在心里给沈侑雪这副样貌涂上黑化眼妆,大红唇膏,再配上情趣纱衣,走路一扭一扭……

  他忽然抖了抖,觉得剑修现在这样就已经够好了。

  为避免剑修生出莫名其妙的攀比之心,走上什么花枝招展的妖艳之路,唐锦迅速扯开话题。

  “这几把都是你师兄带回来的剑,有没有你自己寻到的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翻着剑修绘制的剑器谱,指着上面的一页:“碧血,青磷……这还是双剑,我怎么没见你用过?”

  剑修目光倏忽一顿,落在那页画卷上,过了一会儿,道:“这双剑,已经送人了。”

  “送人?谁啊。”

  “此剑可揣度人心,我在师弟继任掌门时将此双剑赠与他。”剑修慢慢道,“如今为紫薇峰首徒本命剑。”

  那是皇姐一生所用的唯一一把剑。

  宛娘去后,其心化为红玉,其血三年成碧,大师兄将心血铸此剑。此剑堪比尚方宝剑,在皇姐变法之时,斩尽朝野不臣之心。

  元宵灯会,花灯照窗。

  那时窃窃私语的承诺,终究血溅朝堂,震慑天下,流水可托忠士丹心,南风不洒孤臣血泪,以另一种方式实现了诺言。

  皇姐弥留之际,此剑沁出血泪,血泪落地成珠,七天七夜不止,她将一枚泪珠赠予沈侑雪。皇姐辞世时,那剑最后从中断为两节,一夜之间锈迹斑斑,从此再无灵性,如同废铁。

  沈侑雪将断剑放入皇姐棺椁。只留下了一颗皇姐所赠的成珠血泪,最后作为铸剑之材投入芯铁,千锤百炼,那剑却是出炉时必定一分为二,天定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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